第三百九十二章服从(第1页)
白鹿关。大军浩浩荡荡的开拔,白鹿关的百姓们夹道欢送。已经多少年没有见过大宁战兵如此规模出关,百姓们格外激动,欢送队伍出城,如同欢迎队伍凯旋。叶无坷催马走在队伍前边,在他身前则是开路的巨狼灰仔。叶无坷骑着黑仔,白仔跟在身侧,前边还有灰仔开路。只要是不提这三头巨物的名字,那看起来真如神兽下凡一样威风凛凛。也许这三头巨物天生就属于战场,天生就适应战争。所以走在浩荡的队伍前边,这三个家伙都走出不可一世的气场。百姓们看到这样的三头神兽,更是激动不已又惊又俱又震撼。那就是叶千办果然是神仙一样的人物!什么叶千办,那是执金吾,你懂什么叫执金吾吗我不懂你懂我就知道叶千办从来都没输过!输叶千办还有三卫大将军出征,再加上澹台大将军在咱们白鹿关坐镇,别说打的只是草原答答部,就算打的是天兵天将,咱们也能直破天庭!不知道叶千办娶妻了没有啊,我有个妹子......你有个妹子,我还有个姐姐呢!你还想把你姐介绍给叶千办你疯了你还想把你妹介绍给叶千办呢,你没疯我妹没嫁人呢!你姐改嫁几次了你姐夫都七八个了吧。放屁,就五个!加叶千办一个也不多......大军从白鹿关北门出发,叶无坷和三卫大将军骑在马上,不停的和百姓们挥手,百姓们时不时的爆发出一阵欢呼。人群之中,束休看着叶无坷走在队伍最前边,那少年早已成了百姓们心中的一个象征,束休眼神里都是欣慰和喜悦。他看着那个少年骑着高头大马走向战场,就好像看到的是另一个自己。等到叶无坷的身影消失在城门外,束休转身离开。他走进一家茶楼,坐下来点了一壶北方人爱喝的花茶,要了一碟绿豆糕,一碟山楂糕,一碟豌豆酥,一碟油蚕豆。茶上来,他先给对面倒了一杯。对面是空位。给自己倒了茶,束休抿了一口,捏了一颗油蚕豆放进嘴里,安安静静的看着大街上的热闹非凡。不知道等了多久,对面那杯茶已经不烫了的时候,有个人坐下来,像是很累,坐下来就重重的吐出一口气。你去送了对面坐下来的人问。束休点头:总是该送送的。对面的人嗯了一声,端起茶想喝一口,茶杯已到嘴边又停下。他声音很轻的说道:如果家里没有那场意外的话你也应是这般风光,出征的人也可能真的是你。束休看着窗外说道:那从来都不是什么意外,你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他的声音很清冷,好像在说的事与他无关。束旭那天不犯罪,早晚要犯罪,家里那天不出事,早晚要出事。束休说:他被放纵成了那样,这就是注定的。对面的人似乎没有心情喝茶了,放下茶杯后就开始发呆。苗叔,以后尽量不要见面了,你也不用再那么辛苦的帮我调查。束休抬头看向对面的男人。你现在跟在姜头身边是在阳光照耀之下的人,不必继续冒险跟我一样活在阴暗角落里。你上次去蜀中就险些遇害,而且姜头不是一个笨人,你再这样查下去,早晚他会知道。坐在他对面的,是叶无坷的师父苗新秀。我知道。苗新秀再次端起茶杯。可现在需要帮忙的已经不是姜头了,是你。我不需要。束休的声音还是那么清冷,清冷到有些不近人情。我从来都没有要求过你帮我,你做的事也可能帮不了我,还会破坏我的计划,打乱我的部署。束休再次看向苗新秀:你过好你现在的日子就行了。苗新秀那口茶,又没能喝下去。他放下茶杯。公子,当年大将军让我去东北边疆,一是因为我私人的事,二是让我帮忙照看一下姜头一家。我的同袍死在那边了,我请求调去那边做事,大将军帮我调动,我很感激......他盯着面前的杯子,眼神飘忽。是姜头帮我报了仇,有些时候我忍不住去想,那些年我到底照看了姜头多少其实真的不多,我一心都在怎么为同袍报仇的事上。大将军对姜头一家心有愧疚,我替大将军去了东北边疆,是我没能办好大将军的嘱托,我愧对大将军。他看向束休:后来家里出事,我急匆匆的赶回去,你说回去吧,别沾染一身脏污。他说:你说沾染一身脏污的时候才多大我看着你说这话的时候心里跟刀子剐着一样疼。束休道:过去太久的事了,我忘了。他看着苗新秀道:你从来都不欠我父亲的,也不欠我和姜头蒜头他们一家的。苗新秀说:欠不欠确实没必要说,我只想做些我力所能及的。束休语气依然不近人情:我本来今天都不该见你,可我觉得有些话还是明说的好。他直视着苗新秀的眼睛:你的本事一般,思谋一般,行动一般,各方面都一般,你在这样下去不是帮我,是害我。苗新秀低下头。束休道:我想要的你给不了,你想要的我也给不了,人不必为了过去总觉得需要背负起什么,你这样让我觉得很累,你自己也很累。他说的话,更加不近人情。苗新秀低着头说:我知道了。束休起身:姜头才是未来,如果你非要觉得自己该背负些什么,那就按照我父亲当初交代你的,多照看照看他。说完这句话他转身走了。苗新秀没有起身送他。良久之后,看着桌子上的几样点心,苗新秀眼睛里有些湿润。装冷酷无情装了这么久,你还是不会装。那几样点心,都是苗新秀最爱吃的。从茶楼出来,束休抬起头看向太阳。他没有回头,或许是因为他知道苗新秀应该就在看着他。一把年纪了,好好过日子。束休轻声自语,大步离去。就在街对面的酒楼之中,三楼的窗户只开一条小小的缝隙。透过缝隙看着大街上束休走远,徐胜己也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我的朋友,你不该回西北来。徐胜己闭上眼睛。他身后一名看起来气场彪悍的中年男人压低声音说道:公子,聚贤阁的人一会儿就到了。徐胜己点了点头:知道了。等束休走远徐胜己推开窗,让窗外的风吹在脸上。不久之后,一男一女到了他所在的雅间门外。门口两个同样气场彪悍的汉子看了看这一男一女,那两人同时张开双臂示意没带兵器。男子打开门,很有礼貌的请与他同来的女子先进门。这两人年纪都不大,男人看起来二十七八岁,女的看起来二十一二岁。徐胜己站在窗口并没有回身,似乎对这两位客人也不怎么客气。男人进门就抱拳行礼:聚贤阁来运生拜见小公爷。年轻女子也压着身子行礼:聚贤阁田甄拜见小公爷。徐胜己还是没回头。他说:前两日姓秦的失踪,第二天一早边军将军裴正山就亲自带兵去了他藏身的村子,人没找到但把银子运走了。他声音逐渐发寒。你们主子请我来之前跟我提过,说她让一个很得力的人创建了聚贤阁,如果我需要帮忙,聚贤阁在西北没有做不到的事。此时徐胜己回身:既然你们主子说的人能创建聚贤阁,招纳天下贤才为她所用,她死了,你们也都废了那一男一女对视一眼,没有辩解。徐胜己坐下来:姓秦的是你们聚贤阁的人看着,他怎么暴露的,怎么死的,到现在你们知道吗来运生没说话,田甄低着头解释道:贵人从长安请来的人把白鹿关内的事都清理干净了,如此一来聚贤阁没被牵连,可眼线也都丢了。徐胜己:唔,眼线都丢了,所以你们就成了瞎子聋子,不管出了什么问题都和你们无关来运生还是没说话,田甄看了徐胜己一眼后又解释道:小公爷教训的是,是我们事做的不好。负责盯着村子里的一共六个人,分两组,昼夜不停的监视着姓秦的,但.....因为已经许多天没出过事所以懒散了,被人袭杀的时候竟是在赌钱。田甄再次抬头看向徐胜己:三队人轮换监视一共十八个人,六个在村子里的被人杀了,剩下的十二个被我杀了,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出这样的意外。徐胜己看向来运生:你怎么不说话来运生回答:错了就是错了,解释无用。徐胜己:你态度不好。来运生微微俯身:小公爷说的是,我以后注意。徐胜己道:哪有那么多以后。他说:你连解释都不想解释,我不喜欢,说的话还不恭顺,我更不喜欢,掌嘴吧,自己打。来运生脸色一白,猛的抬头看向徐胜己的时候眼神有些难以置信和一闪而逝的凶狠。徐胜己:不想自己动手来运生深吸一口气,抬起手在脸上一下一下的扇。徐胜己没说掌嘴多少,他就没法停。作为温暖留在大后方的负责人之一,来运生心高气傲又孤冷。原本听说聚贤阁以后听徐胜己调遣他就不爽,此时不得不自己掌自己的嘴心里当然更不舒服。徐胜己看向田甄,这个貌美如花身材也极好的女人下意识低头不敢与徐胜己对视。徐胜己道:你态度很好,但你做事不行,掌嘴,你也自己打。田甄也是猛然抬头,她也没想到徐胜己居然让她也自己掌嘴。足足半刻之后,那两个人已经不知道抽打了自己多少个嘴巴,来运生的脸又红又肿,田甄的嘴角都流血了。可以了。徐胜己道:叶无坷去西北最多也就是一个月,一个月后他必去蜀中,你们两个准备一下就提前去吧,争取在蜀中把麻烦都解决了。那两人停下来,对视一眼。来运生俯身:遵小公爷吩咐。田甄则问:这里的事呢这里的事还没解决好。徐胜己轻叹一声:果然质疑与服从不能共存。他看着田甄:掌嘴,继续打。田甄一仰脖子有些忍不住了:如果我不呢!徐胜己已经走在往外走了:帮她。田甄脸色越发白了,抬起手狠狠道:不用!啪,啪,啪......屋子里又传出掌嘴的声音。徐胜己没理会,大步出门:告诉她,什么时候觉得自己学会服从了就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