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4章(第1页)
“我叫江云娆。”她说完以后,便上了身旁的马车回了行宫。 江云娆也不再多问,萍水相逢一场,知道鹤兰因定是有了难处,所以便给了银钱。 这是最实际的报答,也算全了那两日的烧鸡钱恩情。 隐休盯着手上的荷包与烧鸡面色沉沉,近来他家主子不知道为何就惹到沈家二房沈二公子了。 就是那日从沈府门前,碰见面前这位姑娘的那一日,鹤兰因回去以后的第三日,沈家二房便通知他,以后不再资助他赴京科考一事。 还派人将他给打了一顿,那些人下手可重了。 幸好他家主子之前是江南佛门高僧座下的俗家弟子,要不然感觉真的会被打死。 鹤兰因那日问过理由,可那些人都不说。 奇怪的是,之前被放弃的那位学子,突然获得了沈长恒的资助,还带着人将他的家给烧了。 今日,他是与主子一起出来找房子的。 搬家一事,又格外耗费银子,往后鹤兰因也没有经济来源了,这姑娘还的银子,对此刻的鹤兰因来说已经是救命钱了。 待人走后,鹤兰因神色凝重的注视着那辆奢华异常的马车,喃喃的道: “居然是皇家行宫里驶出来的马车,这姑娘身份很不简单。” 明明自己第一次见她时,她穿的还是棉布长裙,形容落魄,这才几日,便成了贵人模样。 近日听闻失足落水的三皇子已经被找到了,那日这江姑娘拿着皇族人持有的令牌前去沈府求救。 难道......难道这姑娘是三皇子的人? 隐休将荷包里的银子一倒出来,惊呼了一声: “呀,金瓜子儿!公子,咱们能租下湖边的那所小院子了,节约一点的话,明年赴京赶考的钱也是够的。” 隐休感激的看着江云娆离去的方向,心情激动不已。 那歹毒的臭书生不仅联合房东将鹤兰因给赶了出来,还偷走了一些存银。 可太可恨了,不过还好有这姑娘的善举,算是解了燃眉之急。 鹤兰因良久才回神,他面色晦暗着:“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沈长恒为何突然撤掉对我的资助了。” 隐休将荷包小心翼翼的收起来,歪着头问:“为何啊?” 鹤兰因无奈的笑了一笑: “那日我在沈府门前给了江姑娘一些碎银,许是被嫉恨我的那书生得知了,举报我私底下接触当朝三皇子。 沈二你还不知道,他一心成为禹王裴占的附庸,自是不会再要我了。” 隐休听得迷迷糊糊起来:“公子怎觉得这江姑娘是三皇子的人?” 鹤兰因道:“那马车是江南皇家行宫的,马车前端两个灯笼上的字已经很明显了。再者,近日谁住在江南行宫里?” 隐休骇然,叹了叹气:“早知道那日公子你就不该多管闲事的!” 鹤兰因失笑,眉眼依旧清润温和,姿仪像极了一只瑞鹤,优雅怡然: “我曾是佛门中人,倒也不生气。 万事万物皆有因果,或许我与那沈二本就不是一条路上之人。 若是,也不会被人轻易挑拨后,就如此弃我而去了。” 他并不在心里责怪自己那日对江云娆的举手之劳,本来沈长恒的初心也与自己是相背的,或许是天意吧。 于是,鹤兰因便靠着江云娆这一日还报的这些银子与金瓜子开始自己在家中念书复习,全力备战明年的科举。 江云娆在外玩儿整整一日,跳下马车就回了雪澜院,早早便睡下了。 次日午时醒来,令欢便进来通禀:“姑娘,三皇子过来了,您赶紧起来洗漱。” 裴琰已至雪澜院门前,挥了手臂,那些丫鬟便退了下去。 这些仆从们其实已经默认江云娆是三皇子的女人了,所以虽然他身为男子来女子宅院,但也没人觉得奇怪。 令欢转身瞧见了,眼睛凝了凝,也默默退了下去。 江云娆坐在床上,整个人缩在被子里,还有些迷迷糊糊的,她起身跪在床上:“民女参见三皇子。” 裴琰顺势坐在了床边,江云娆连忙扯了自己的被子躲到床的最里边去,乌眸直愣愣的盯着他: “三皇子就这么直接坐在女子的床边,怕是少了些边界感吧?” “这座行宫都是我母妃留下的,你说边界感?”裴琰眼睛睨着她。 江云娆道:“好吧,小丑竟是我自己。” 她问道:“三皇子来雪澜院,可是有什么事情?” 难道是要个给她钱,让她赶紧走了? 裴琰姿仪端方的坐在床边,留给江云娆一个直挺的英姿: “今日得闲,陪你出去走走。你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该亲自作陪的。” 江云娆咬着下嘴唇,小脑袋试探的凑了过来:“这不好吧,您可是皇子诶......” 裴琰一侧首,那挺拔的鼻尖就蹭到了她额头。 少女宛若蝶翼的长睫扑闪了下,身子朝后退了退,她波光流转的秋水剪瞳微微垂了下去,不敢看裴琰的眼睛。 而此刻清冷持重的三皇子,黑眸微凝,深邃的桃花眼眯了眯:“我在门外等你。” 他起身时,窗外吹来一阵风,将他衣袍上的熏香给散了开。 江云娆吸了吸,不知道是什么香气,总归闻着是一股清冽好似松木的清香味。 在摆烂酒馆跟他睡一起时,她可从来没闻到过。 不过话说回来,这香味真好闻。 令欢入房门伺候江云娆洗漱,令欢有些手忙脚乱的,一直催促身边的丫鬟手脚快些。 江云娆不明所以的问:“你们这么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