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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瓢把头洪栋(第1页)

哐——  将木屋一脚踢开,徐牧脸色发冷。  这两日都未曾见到山匪,而入庄的人,只有面前的尤文才和夏霜。  可怜夏霜已经抱着柴棍,躲在墙角瑟瑟发抖。而尤文才还像个死人一般,趴在床上酣睡如斯。  徐牧也不客气,直接抬腿踹了下去,惊得尤文才一个鲤鱼打滚,慌慌张张爬起了身子。  徐、徐兄  我且再问你一次,来之时,可曾碰到山匪徐牧声音发沉。  以尤文才的性子,或许不会做内应,但极有可能,被山匪不知觉间,摆了一道。  并无啊!不信你问拙妻!  徐牧回过头,看向夏霜。  夏霜急忙慌不迭地点头。  你瞧吧,你误会我了。  东、东家,我们没遇到山匪,但拾得一个奇怪的东西。这时,夏霜又再度开口。  奇怪的东西且拿出来。  尤文才瞪了自个妻子一眼,又怕徐牧动怒,颤颤巍巍地翻出那个精致小木笼,递到徐牧面前。  未等多看几眼,徐牧拿住木笼,便发现一股腐臭的呛味,扑入鼻子。  有些像刚腐烂的死鼠。  冷着脸,徐牧用手掰断木笼,不多时,一头小狗模样的兽尸,便呈现在眼前。  徐、徐兄,你不能拿走!这是我的啊!尤文才喋喋不休,认定了这是值钱的好东西,怕被徐牧抢了。  闭嘴!再多说一句,把你扔到外面喂狼!  庄子危急存亡,徐牧懒得再打太极,怒喝之下,惊得尤文才慌忙往屋里跑去。  东家,这是狼胎啊!老胡头走来,声音发颤,怪不得那些山狼会被引来,这必然是头狼的狼胎!那些狡猾的山匪,剖开母狼的肚腹,这狼胎才刚成形。  老胡头,怎办徐牧咬着牙。  现在一切都说的通了,那位瓢把头洪栋,先引来山狼围庄,然后再伺机而动。  东家,你要是信我,现在就去杀两匹老马,把狼胎好生装起来,一起放到庄子外面。  陈盛,去杀两头马!  原本在搭弓的陈盛,听到徐牧的话,整个人身子一颤。  前些日子,还借着这些老马杀退了山匪,现在又要……杀马。  驴草的,你快去!你的老父妻儿,还要不要活命了!  这一句,终于让陈盛脸色大变,吼了一声,急匆匆往小马场冲去。  此时,外头的狼群,已经冲到了庄子下。爪子刨着木头的声音,听在人的耳朵里,如同催命符一般。  用马枪来捅!  近三米的马枪,难得在这等时候,又爆发出了威力,将一只只在刨着木墙的山狼捅翻在地,不断发出声声厉叫。  东家,马来了!浑身染血的陈盛,和另外几个妇人,艰难地扛着两头马尸,摇摇晃晃地走来。  左右各扔一头下去。  将狼胎收拢好,徐牧喘了口气,小心地拾了麻绳绑好,再走到箭楼之上。  一头头的山狼,循到狼胎的气味,疯了一般,不断追着徐牧的脚步,急急奔跑过来。  徐郎,小心!姜采薇手里握着老柴刀,想跟着徐牧一起上去,却被喜娘在后,紧紧抱住身子。  此时,两头马尸不到一会,便被吃了个干净,越来越多的山狼,疯狂地聚到箭楼下的木墙。  整个木墙,随着阵阵摇晃,似要崩塌了一般。  徐牧呼出一口气,将吊着狼胎的麻绳,缓缓放下去。  一头硕大的老狼,从狼群里奔跃而起,半空之中,紧紧咬住了狼胎,再狼首一摆。  徐牧惊得刚要松开麻绳。  嘣——  箭楼边上的挡木,随即被徐牧的身子撞碎,而徐牧整个人,也往木墙下摔落。  牧哥儿!  东家!  徐郎啊!姜采薇红着眼睛,整个人无力瘫下去。  我还没死……  夜色之下,徐牧的整个身子,仿若吊在半空之中一般,此时,一只枯瘦的手,紧紧攥着他的袍角。  在离着他脚板不到两步的距离,不断有山狼跃跃欲试,这要是摔下去,估计连骨头渣滓都不剩了。  前辈。徐牧眼神不可思议,救他的人,居然是老秀才。  嘿,我儿李破山要征伐北狄的,岂能死在这等荒郊野外。咦我抓不住了。  徐牧脸色发白,幸好,司虎急急跑来,有力的臂弯,一下子把徐牧拉回了箭楼里。  前辈,多谢。徐牧抬头,却发现老秀才已经跑回柴垛上,又悠哉悠哉地喝起酒来。  群狼长嚎,他却跟个没事人一般。  东家,狼退了!  狼退了!  整个庄子,爆发出阵阵狂呼。  徐牧喘了口气,抬起头往前,果然,在雨幕之中,一头又一头的山狼,迅速往附近的密林,急急窜了进去。  这是什么道理陈盛古怪问道。  这群山狼围庄,最大的目的,应当是为了狼胎。得了狼胎,便离开了。老胡头艰难解释了一番。  不管怎么样,狼群退去,总算是有惊无险。  东家,无事了。  徐牧依然紧皱眉头,不敢掉以轻心。  他可以想象得到,若是刚才处理得不够及时,狼群入了庄子,该是怎样的惨状。  幸好是守住了。  东家,有人!果然,约在半柱香之后,庄子外的密林,出现几十个蓑衣人。  隐隐听得见抽刀出鞘的锵声。  是山匪。  没猜错的话,这一批,才是老北山上的山匪精锐,连着武器,都有不少铁制了。  东家,他们想捡庄子。  在狼群祸害完庄子之后,这些山匪再来抢走贵重物品,便称为捡庄子。  但人算不如天算,即便是引了山狼过来,徐家庄依旧是守住了。  拿起武器!徐牧冷声怒喝。  青壮重新摘下长弓,下面的妇人,也纷纷取了棍棒,紧张地守在庄门后。  庄子若是破了,每个人都会死。  你也下去。徐牧转过头,发现在旁边,小婢妻姜采薇不知什么时候跑了过来,一脸的紧张兮兮。  徐、徐郎,奴家保护你。  下去!徐牧脸色蓦然发沉,箭矢无眼,再者,一个姑娘家家的,站在箭楼上算怎么回事。  姜采薇红了红眼睛,抱着老柴刀,不舍地走了下去。  东家,他们怎的不动  庄子捡不成了,在想着法儿。徐牧头也不抬。  他突然觉得,那位瓢把头洪栋,并非是个莽汉,相反,极可能是一个攻于心计的人。网页版章节内容慢,请下载好阅小说app阅读最新内容请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好阅小说app阅读最新章节。